【楚路】Know What You Love For（知汝所爱）（15）
架空，娱乐圈卡塞尔公司旗下双人组合楚路+花吐症au，私设如山，前文以及基本人设请戳合集查看
听说今天是七夕？面试奔波了一个下午的我爬起来更新了【吐魂】太难了，伤害自己成全他人，为什么会这样
追连载就像炒股，稳中有进总是好的【抹泪】
楚子航是专业的演员，他的表演和演唱技巧都是专业的。这些年来楚子航一步步将技巧磨炼至每一个细节都富有深意，并受到路明非的启发，将情感日益完美地融合其中。路明非相信只要有好资源，楚子航迟早能在百老汇舞台上大放异彩的。
可以说，只要现在的楚子航想，他可以迅速用演技再加上他英俊的外形征服一个人的心。
众所周知，拍摄电视剧时的拍摄顺序和成品呈现在观众眼里的观赏顺序是不一样的，有可能演员刚进组就要演一些实际上会放到很后面的情节，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经验老道的演员可以迅速入戏也可以很快把自己的情绪从戏里抽离，比如楚子航。十几岁的楚子航还是连哭戏都不会演的有包袱型演员，尽管演戏新手路明非也不能像如今在哭戏上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但青少年最大特点就是莽，路明非自告奋勇拉着楚子航跟他对戏，两个人挤在一个沙发里捧着剧本一句句地抠语气，出道后接到的第一个电影剧本就是大IP《Dragon》系列，两位少年不敢怠慢，多得是质疑选角和批评他们俩有背景才抢得下对新人而言如此大的一块蛋糕的网民。
但路明非由始至终走的都是创作歌手路线。进伯克利也是因为想将来自己能创作流行音乐。楚子航好歹进了伯克利隔壁的波士顿音乐学院选的是音乐剧专业，相比之下路明非受到的非议更多。
即使有在影坛多年的乔薇妮帮忙作为演技指导，《火之晨曦》刚上映那会儿路明非作为男一号的演技还是被挑剔的网民骂得很惨，再加上拍《黑月之潮》闹出来的事情直接导致路明非对演戏产生抗拒心理，即使有剧本找上门来也慎之又慎，相当于变相将资源拱手让人。苏恩曦作为经纪人明里暗里劝路明非接剧本演戏打开知名度，毕竟不止路明非一个要赚钱，整个工作室也要赚钱，而演戏来的热度往往比唱歌来的热度更容易。路明非偏偏不乐意，拿楚子航出来当挡死金牌，推脱道要是有双人影视资源就接。
路明非上一部参演的影视作品还停留在《黑月之潮》，现在好不容易才拐到路明非进剧组拍戏，路明非这些天冷眼相看苏恩曦摩拳擦掌想后续再帮他接剧本续热度，经纪人正常履行职责，艺人本人却兴趣缺缺。
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啊。路明非心想。他无情给苏恩曦的热情泼了一把冷水：“不要想着给我乱接戏啊，先声明一下，今年我搞完TBT的新专忙完打歌和巡演，下年我可能就搞solo了。”
苏恩曦惊得眼镜差点没扶稳：“不是吧？OP和ED还有OST和组合专，还来写solo专，你到底有多能写啊？”
路明非不悦反驳：“我只是把压箱底的那些歌看看有没有机会放出来而已啊。”如果在这里就透露出想复活Sakura Project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多变数，路明非决定还是暂且不表。
苏恩曦挂着和芬格尔一模一样的贱兮兮笑容凑前来不怀好意打趣：“果然爱情使人文思泉涌啊。”
“去去去，一边去。”路明非挥手驱赶害虫般心烦地驱赶八卦的经纪人，“一个二个就知道拿我开心。”
这边厢向经纪人透露未来工作计划，那边厢路明非隔三差五被四处在日本旅游的诺诺叫出来喝茶谈心。
“他平常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但是舞台本能是很可怕的，一旦听到action的指令……”
路明非这句话没说完整，诺诺却一下子get到了他的意思。
“他可以用演技表现出他深爱着你，对吧？”
“是。”路明非苦笑。最可笑的是他明知道那只是演技，却意乱神迷不可自拔。
“唉呀，多少女的就是因为这样被他迷得不行的吧。”诺诺笑着给路明非补刀，路明非表情凝固，他当然知道，有多少女的甚至男的想对楚子航投怀送抱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想拉他下水一举成名。
“你就这样甘心光看着吗？别人对他出手也无所谓吗？”诺诺一字一句利如刀锋一下一下扎在路明非的心头上，痛得他难受。
如果没对他产生【想永远在一起】的念头该多好。
“……不要说了。他不会喜欢男人的。”
路明非被戳到痛处反而竖起防御壁的反应令诺诺放轻声音让他放松下来：“可你也不能一直都这么憋着，你又没办法喜欢上其他人，又死吊在楚子航身上。”
“……师姐啊。”路明非缓缓开口，“他还要继续演戏的，如果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观众会想，你明明喜欢的是男人还要演异性恋，假不假啊。”
“路明非，我没想到你都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了还这么怂。”诺诺冷笑。
路明非是典型的镜头前和私底下反差巨大的人。演唱会上可以用最骚的声音最云淡风轻的脸唱crazy in love，一下班就恢复本性非常怕生且怂，被工作室成员打趣还会恼羞成怒让他们闭嘴。在台上可以摸男粉的脸调戏粉丝的人，面对楚子航原形毕露成了没长大的小孩子。
“那没办法，他是我的弱点啊。”路明非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沉重地砸进了诺诺心里。
“……我先声明，一旦患上过花吐症，即使痊愈了以后还会有再度患上的风险，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嗯。”
“路鸣泽能出手救得了你一次，他还能这样救你几次？如果你以后还会患上花吐症怎么办？”
路明非装死：“那就以后再说。反正我不想楚子航那傻子知道然后自个儿在那里愧疚自责。”
诺诺恨铁不成钢：“你傻逼吧路明非！”
路明非心安理得接下了这句辱骂：“对我就是一傻逼，但被我这种傻逼喜欢的楚子航也是个傻子，十五岁就苦大仇深像全世界欠了他钱，偏偏还要坚持长兄如父人设把我当儿子养，养到这儿子心怀不轨还整天关怀儿子的身心健康成长。”
越说路明非心里就不爽，楚子航这傻子，叫他去跟夏弥交往好了反正你们俩郎才女貌，这傻子就真的接受了对方的告白跟她在一起了。当路明非闷闷不乐问他会一直跟她交往下去吗的时候，这傻子就跟夏弥分手了两人居然还能当朋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路明非在意他，他还来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绘梨衣，楚子航是傻逼吗？
“太逊了，我居然为两个傻逼的爱情而上头。”诺诺无语望青天，路明非也很无语，明明是她自顾自要嗑的还反过来怪蒸煮不够好嗑，倒打一耙行为不可取。
“你确定楚子航对你一点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就冲着你当年给他写生日歌，他怎么着也得有意识到吧？”诺诺不死心追问，路明非沉默不语。
楚子航当然也不是真的木头，尽管他一向不太在意他人对他表露出露骨的好感或恶意，但人心总是肉长的。既然路明非掏心掏肺对他好，楚子航自然也将心比心对他好，好到夏弥都在微信跟路明非聊天时打趣过，更不用说那些楚子航的极端过激女友粉恨不得路明非的存在能彻底消失。
“楚子航他……是个很认死理的人，只要他认定我是因为他的缘故成了受害者，他会想方设法补偿我。”路明非说出这番话时冷静到像是理所当然地道出真理，诺诺心想这不是正好吗？却被路明非下一句话险些气出心肌梗塞。
“骂我傻逼也行，总之我不想他对我愧疚所以勉强自己跟我交往。”
诺诺内心剧烈波动：我可以骂脏话吗？活该这单身狗没对象啊！这种好想急死你剧情发生在眼前时你一点都不想怦然心动而是想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胃疼剧情退票还钱啊！
路明非觉得他侥幸逃过了这一劫可能即将会被诺诺买凶杀人，汗颜道：“反正我迟早也会说的，我也不觉得接下来我的一系列活动可以让我瞒多久。”
“什么一系列活动？”
路明非苦笑：“很不幸，除了op和ed还有这部剧的ost都是因为他我才有灵感觉得可以写出来以外，他今年的生日歌，又得被我承包了。”
诺诺突然站起来扭头就走。
路明非连忙也跟着站起来追赶：“你干嘛？你去哪儿？”
诺诺停顿扭头凶狠吼他：“你秀到我了滚啊！”
路明非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诺诺的步伐毫无淑女风范带着怒火走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小声嘀咕：“我知道我是很惹人烦啊，我也不想的。”
谁叫他是歌手，只擅长用这种方式来直抒胸臆。
《6.1》是他们正式开演唱会的那一年在楚子航的生日会上披露的。路明非是第一个给楚子航写专属生日歌的人，楚子航那时候的表情如今还历历在目。
是啊，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有给他写生日歌的念头呢？
路明非提取出记忆里那人的音容笑貌，记忆复苏，心如擂鼓，路明非按住骚动的心房，喃喃道：“啊……原来是这样啊……就是因为他当时那副表情……我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喜欢他啊。”
温柔的，感动的，羞赧的，那张他一直以来都遗憾长得好看为什么就不多笑笑的脸上应该有的，符合每一个十八岁少年衷心为自己在这一日有真心待他的人送上一颗满满的真心时所喜悦时露出的表情。
一定是被那种表情迷得失了智，否则怎么会诞生出宛如太阳与月亮在楚子航面前都失去了光彩此等肉麻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想法。
《太阳与月亮》，一首几年来都只停留在标题阶段的歌，路明非尚且不知道成品将会是什么模样，他只知道一旦这首歌披露，全世界都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
但是没办法，一度杀死过的歌，这次顽强复活了，以只要和右京橘一对视脑海里就会浮现无数紊乱闪过的音符的速度复活了。
“就算是我，也知道自己很扭曲的……”路明非收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在这里提前向仲间晃希道歉，这本应是向右京橘传达的歌。
稍微被他拿来当做是报复社会的歌似乎也未尝不可吧。
报复这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因为喜欢上组合的另外一人，就得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只为了楚子航能走得更远，甚至落得了患上花吐症命悬一线的下场的社会。
剧中仲间晃希在右京橘被刺伤送院时只能因为自己不是亲属不能签字而悔恨不已，拍这段情节时路明非是真心的悔恨。
可以的话，他也想当楚子航实质意义上的，可以替他在紧急情况下签字的家人，而不是仅仅的相识多年的好兄弟、工作伙伴啊！
是啊，他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为了能得到更多的资源，为了能登上那些【你一旦公开出柜你就难登大雅之堂】的大人们安排的舞台，为了The Best Time能走向更多人的面前，他已经，他已经足够努力了。
那些明明说着他们好萌潜意识却害怕他们俩是真的有朝一日在一起的人，那些束缚他们的条条框框和资本，那些仗着自己有资源就随心所欲等着潜规则别人的滚蛋，等着吧，他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
即使《太阳与月亮》最终可能不能出现任何一个“我”字。
即使接下来The Best Time的新专歌词和mv会引发怎样的议论。
即使他所有的小心思可能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有威力。
路明非在这一刻，不想管那么多了。
“我接下来可能会害你被我拖下水一起骂的，你不阻止我吗？”
楚子航隐隐有预感路明非会向他诉说什么，当这一刻来临之际，楚子航并不感到意外。
“阻止你什么？”楚子航放下手机注视着背对着他占据这张king size大床一角的人。
“写各种意有所指夹带私货的歌。”
路明非挺慌的，如果连楚子航本人都否定他倾注爱凝结成的作品，他还能如何写出寻求共鸣的歌呢？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楚子航无奈，路明非不自觉从声音泄露很多可供分析的情报，楚子航撑在床上探出身子，伸出手覆盖在路明非的手背上，轻轻地翻过来露出路明非的手心，低声细语道：“你看，你一紧张就手心出汗。”
“体质问题没办……等会你扯开话题干嘛！”路明非差点忘了正事儿，他扭头瞪视上方的楚子航，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像龇牙咧嘴的奶猫。
“不用那么害怕，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任何事。”
楚子航还在低头把玩路明非的手心暗念路明非一旦没人盯着他按时睡觉好好吃饭就各种糟蹋自己身体，余光却目睹有什么液体滴落下来。
楚子航惊讶抬头，泪水涌现滑落至下颚的路明非与之对视，路明非在楚子航慌张的反应里抬起手背遮住眼睛咬牙哽咽：“全都怪你……我会变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错……”
温热的泪水几乎要被楚子航触碰上来的指腹温度蒸发，路明非知道楚子航无论何时都对他的眼泪颇为苦手，楚子航为数不多的在领奖台上落泪也是因为看到了路明非落泪在先，就像现在楚子航把他抱在怀里低声安慰他，路明非心想或许就是因为他有如此待遇，他的存在才被人嫉妒的吧。
全部都是把他变成这样的楚子航的错。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路明非头埋在楚子航肩上，用沙哑的哭腔，狡猾而又卑鄙地设下陷阱。
“嗯。”猎物主动踏入猎人的陷阱。
猎人把剩下几滴眼泪全数蹭在那人宽厚的肩膀上，闷声道：“不要骗我，你知道我很好骗的。”
“我保证。”猎物对被层层束缚的猎人低声允诺。
“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反水的吧？”
“嗯，我保证。”
这样就够了。得到了许可的路明非心满意足，顺带着继续提出任性要求：“我继续在你那里蹭吃蹭住也可以的吧？”
楚子航迷惑：“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路明非噎住：“这……我姑且是在你有空的时候才去你家的好吗！而且我们俩不是以前被偷拍过吗……”
“就算被拍到了也没有一劳永逸的方法。”楚子航简言意骇一语中的。
也对，在国外至少还可以把狗仔告上法庭，在国内就算告了也无济于事，狗仔被告了还有私生跟踪，私生被告了还有贩卖全套个人信息的黄牛，防不胜防。
尽管楚子航住所地址已经被泄露出去了，楚子航还是不想轻易搬出这套鹿天铭付为表心意替刚出道还没能赚到很多钱的儿子买的别墅。好歹住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你还有没有想说的？”楚子航很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
路明非闻言，粗鄙之语几欲脱口而出，用尽所有涵养咽回去后干巴巴地说出了一句很傻的话：“之后宣传期肯定又要我们炒cp，我、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来了来了，楚子航古井无波又洞察人心的眼神又来了，路明非一边唾弃自己弱智的表达能力一边坐如针毡。
“我不介意。”
路明非撇嘴，什么嘛，听起来就像“反正我俩也不是真的有私情”的发言。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吗？”楚子航循循善诱。
路明非沉默数秒，自暴自弃开始道歉：“对不起……”
楚子航挑眉，等着路明非说下去。
“我刚生病那会儿还不怎么意识到严重性，正好去美国出差看了医生拿了药，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治的病，而且接下来马上就被打包进剧组……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不瞒你说，正式开拍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仲间晃希在哭。”
“尽管梦里面没有声音，但感情传递过来了。仲间晃希他的心情。”
“『我真的可以获得幸福吗？』他这样想。”
“就很憋屈啊，为什么会如此无能为力啊，为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被父母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到别人家里，即使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要接受【大人的准则】，活得这么不开心呢？不知道到底是走向光明还是走向末路，全凭编剧和脚本决定。”
路明非双眼眯起来直视近在眼前的床头灯。
“所以向你撒气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没关系。”楚子航接受了路明非的道歉，心里想到别的事情。
小孩哭泣往往因为很琐碎的缘故。
冰淇淋被抢了，妈妈说好的去游乐园玩没有兑现，被凶了，疼了，没人理他了，都能成为哇哇大哭的理由。小孩只要不在公共场所大哭给他人造成困扰，总会被宽容。
当他们长大了，有些不成文的特权逐渐丧失。
至少，楚子航希望路明非能在他面前想哭就哭。
楚子航不认为这是其他人打趣的双标，他深知路明非也是如此纵容他的。
比起那个男人淡出他的生活里还要早，路明非就对他说了：“没有人是不可以哭的。”
楚子航一直都是个很努力的人，因为他其实也别怕犯错，犯了错就会给人添麻烦，他不想给人添麻烦。久而久之他就觉得什么事自己都该做好，做不到的，都是他的错。所以他成了仕兰中学老师赞不绝口的好学生，所以他成了施耐德教授门下的得意门生，所以他成了【爸爸】和妈妈眼里的拿得出手炫耀的好儿子。
也有被贬得一文不值的时候。
也有为自己的无力悔恨的时候。
也有人走茶凉的时候。
但是在路明非面前出糗似乎并不可怕。路明非不会因为他犯错就离开他。
这十几年间，有很多人从楚子航身边离开。
自认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困扰退出他的生活的楚天骄，各种工作人员，粉丝，助理，保镖……
数不胜数。
回过头来，只有苏小妍和路明非还是那样。
相似的脱线，相似的被宠坏了长不大。
外人看来是路明非紧紧抓住他不放，但默许了一切的是楚子航。
他何尝不是他的救命稻草。
进组这一个多月，很多以前没有意识到的埋藏在潜意识里的感情似乎纷纷迎来了春雨被唤醒。
『原来他是这么害怕不安吗』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原来……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的』
那么楚子航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站在路明非身边和他一起走下去。
TBC
*划线句子引用龙五连载版原文。
